位极武官一品,善举造福乡里
清朝末年,平江浊水乡一位身无分文,吃穿无着的种田汉,因走投无路,投军吃粮,历经奋斗,从普通兵勇擢升至提督军门,诰授建威将军,并晋封二等男爵,赐穿黄马褂。他就是位极武官一品的余虎恩。
余虎恩(1836—1905年),字华南,号勋臣,外号余蛮子。出身贫苦,自幼放牛砍柴,帮父母维持生计。直至10岁,才进私塾,因家境太贫,半年后辍学回家,继续放牛砍柴。由于他个头大,又机灵,在一群放牛娃中享有威信,无论刮风下雨,炎夏酷暑,只要他喊一声,牛娃们总会集合到一起,统一行动。也许幼时的这种统率体验,为他日后领兵打仗建功播下了自信的种子。
咸丰三年(1853年),余虎恩的父亲在饥寒交迫中去世。孤儿寡母求借无门,在饥饿死亡线上苦苦挣扎,备尝人间艰辛。咸丰五年(1855年)六月,时任曾国藩湘军幕僚的李元度,在平江招募兵壮。余虎恩毅然报名加入,成为李元度的平江勇营兵。从此,开始了他漫长的军旅生涯。
咸丰七年(1857年)秋,李元度调职,平江勇营归并沈葆祯部,余虎恩随部调驻江西贵溪,转战江西、浙江、江苏、山东等地。光绪元年(1875年),左宗棠统军远征新疆,余虎恩被左督帅亲点加入西征军。在入疆誓师会上,余虎恩奋臂疾呼:“收复新疆,余某甘为先锋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激发了四万余名西征军将士誓死收复新疆的爱国热情。由于新疆幅员辽阔,沙漠阻隔,且有叛匪袭击,为西征军运粮是当时最艰巨的任务。余虎恩独闯帅府,毛遂自荐,毅然立下军令状,领命运粮先行。光绪二年(1876年)四月,余虎恩将50余万斤粮食,分千匹骆驼驮运,穿沙漠、翻天山,冒酷热、战严寒,日夜兼程,向巴里坤进发。他让押运将卒,每人肩负一袋红薯,兼行兼食,既减少了途中的米麦消耗,又节省了一日三餐建灶为炊的时间。并多次与偷袭的叛匪浴血奋战,终于七月底,按期将这批粮食悉数运达巴里坤。左宗棠得到余虎恩胜利抵达的捷报,异常激动,连声赞曰“忠哉此军”。余虎恩作为西征军会攻前线的指挥,率兵浴血奋战,攻城夺地,协助左宗棠收复了北疆、南疆。在西征大军班师东回后,他又领兵驻边抗俄。光绪八年(1882年)二月,伊犁回归,新疆全境收复,他才离开转战6年的新疆。
光绪十七年(1891)年,清廷再次起用已告老还乡的余虎恩。他统领振宇军先后驻屯醴陵、萍乡、武冈、岳州等地,追匪捕盗,维持地方秩序,被清廷授予二等男爵世职,赐穿黄马褂,并获慈禧皇太后钦赐便服、寿匾的殊荣。这块寿匾,至今仍保存在平江县三阳乡一农民家中。
在平江,民间流传着余虎恩建武圣庙的故事。光绪八年(1882年)二月,余虎恩任陕西省陕安镇总兵,任期内告假回家,适逢文庙春祭。他自忖可趁机聚会故旧僚属,于是按时前往文庙祭孔,不料却被主祭李元度迎门堵住,李以“敬崇孔圣,弘扬儒教,为读书人事,非谈兵论武之地”为由,将余虎恩拒之门外。余虎恩的部属愤愤不平,提议:“祭孔无份,何不建个武圣庙,尊崇精忠报国的岳飞、忠义双全的关羽。”余拍案叫好,选定离孔庙不远的下贯坪建庙。不久,便建起了一座规模宏伟的平江武圣庙。落成之日,余虎恩举行大礼,士官百姓云集,场面壮观气派。
光绪二十七年(1901年)初,余虎恩以“年老体弱,伤病复发”为由,奏报朝廷,准予解职,以提督衔回到平江金窝。回故里后,他出资建“永储仓”,捐资储粮,赈济贫苦百姓;修建义渡两处,方便过往行人;资助天岳书院扩建校舍,增设学田。由于他唯善是举,造福乡里,深受父老乡亲的拥戴。
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,余虎恩病逝于平江,享年70岁。到清王朝覆亡时,余家帅府之名已不复存在,唯有一代名将英名流传于世。
男爵:古代贵族五等爵位(公、侯、伯、子、男)中的最末一等。